情种是叶芊芊创作的经典言情小说作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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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酷小说网 > 言情小说 > 情种  作者:叶芊芊 书号:10498  时间:2017/4/3  字数:7168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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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原本以为是⾼枕无忧的一晚,没想到天不从人愿…

  一根根细长的芦苇戳破客房的纸窗,迷烟弥漫,司马乘风一行人通通不省人事。

  鸡啼了,没动静,早饭时间过了,静悄悄,直到吉时已到,⿇烦终于来了——

  丫鬟又嚷又叫,横冲直撞地闯进冠盖云集的大厅。“不好了!‮姐小‬不见了!”

  “小女⾝体微恙,今天婚礼取清。来人,送客。”薛老爷立刻招手唤来总管。要他召集人手,去库房抬几箱银子出来,到门口站岗,往每个客人手里塞一锭银子,警告他们不得声张。

  清完场,薛府关闭大门,家丑不外扬。

  这时,司马乘风一行人呆坐椅上,模模糊糊的意识和虚弱无力的⾝躯逐渐好转,心里明白昨晚被摆了道。

  他们太大意了,才会被薛宝贝用迷烟控制他们的行动。但她一定也料到自己反被情种控制…

  “你们把我女儿蔵在哪里?”薛老爷一口咬定。

  “我们没有,我们比你更想知道她的下落。”状元辩驳。

  “把他们捉起来,严刑拷打,直到交出‮姐小‬为止。”薛老爷不相信他们。迳自下令。

  “不好了!皇上和贵妃娘娘派公公前来送礼。”又一个丫鬟匆匆来报。

  薛老爷面⾊凝重地说:“先请公公到偏厅等等,说我随后就陪他小酌几杯。”

  “老爷,有个打更的来颁赏。说是昨晚看见‮姐小‬。”换门房急急忙忙跑来报告。

  “叫他进来,不,是用刀架他时来。”薛老爷恼羞成怒。

  打更的被带进来后,吓得庇滚尿流。

  “薛老爷!铙命啊!”

  “想活命就给我老实说!”薛老爷如热锅蚂蚁焦急。

  “‮姐小‬和总教头昨晚从东门私奔出去。”打更的据实以告。

  薛老爷骇白了脸“胡说八道!我女儿怎么可能看上癞虾仁蟆!”

  “小人亲眼所见,他们卿卿我我,又搂又抱…”打更的加油添醋。

  “住口!”薛老爷大喝。“你们呆在这儿干么?还不快把上姐追回来!”薛府上下一片混乱,司马乘风、状无和方果乘机夺下长剑,救真诚不会武功的戚彤和大利,杀出重围,直奔东门。

  戚彤和大利跑不快,司马乘风当机力断,要他们两个到郊外的怀莫亭等候,其它三人分头寻找,曰落再回怀莫亭会合。

  眼看暮⾊从远山外飘过来,炊烟再起,大地迅速黯淡下来,几片乌云在天空移动,一下呑噬月亮,一下又吐出来,若隐若现的光亮就像戚彤忽明忽暗的心情,一听到沙沙声就起希望,一看到是风在作弄她,希望又破灭。

  幽冥中,一个气喘如牛地飞奔过来,不,他本来就是牛,啊牛。

  “啊牛?你来干么?追杀我们?”大利提⾼警戒。啊牛眼眶泛红“不竹干,我被你的忠心感动了?”阿牛挑明地说:“我是来告诉你,我知道你们要找的人落脚何处。”

  大利惭愧地说:“你对我真好,我除了一⾝肥⾁,毫无用处,无法回报你。”

  “别难过,能吃就是福,你比任何人都有福气。”阿牛深情安抚。

  “可惜我不是女儿⾝,不能带给你幸福。”大利扼腕叹息。

  “你再不说,我现在就成全你,让你没有子孙袋。”戚彤受不了地恶言相向。

  阿牛吓得喉结滚上滚下,双手护住**。“他们蔵在郊外的农家里。”

  总教头武功⾼強,阿牛自知不是他对手,就算加上戚彤和大利,仍然不敌。

  三人商量之后,决定等司马乘风三人回来再行动,六对一的胜算大,四个人拼命,两个人拍手打气,团结就是力量。

  等到夜深,四个人八只脚踩在満地落叶上疾走,居然能无声无息!

  不是说好六个人吗?怎么少了两个人?

  原来为了避免打草惊蛇,那两个人不用走,被背在背上——方果背戚彤。阿牛背大利,可乐了。

  来到郊外农家,穿过围墙小门,从窗外看见微弱的烛光,一探究竟,发现小小的厅堂內,农夫一家五口被五花大绑,嘴里塞着臭抹布,惨不忍睹。

  先把他们安置妥善,然后掀开布帘,床上只见一具呈大字形的胴体,赤luoluo,但那只癞虾蟆呢?

  仔细一瞧,地上散落衣裤,棉被一角从床下露出来。

  有床不睡,睡地板,果然是癞虾蟆的天性!

  四个男人化作电光,一个跳到床上,三个严阵以待。大利这才拿着烛台进来,戚彤走向床边,一脚踹醒薛宝贝,恶习不改。

  “相公!救命!”薛宝贝惊惶,尖锥似的双啂又蹦又跳。

  “交出解药!”男人们不是看天就是看地,与礼无关,是想吐。

  “我相公呢?你们把他怎么样了?”薛宝贝不找衣物蔽体,急找丈夫。

  “没怎样,他躲在床下,在我们进来以前。”戚彤把衣服扔给她,免得自己看了长针眼。

  薛宝贝不穿,腰一弯,**朝天翘楚。“你跑到床下干么?亲爱的相公?”

  癞虾蟆秉着棉被一滚,剑尖落在头上。“我出来就是了,别杀我!”

  阿牛吓一大跳。“总教头?真的是你吗?”一曰不见如隔三十秋。

  癞虾蟆摸着凹陷的脸颊。“我的模样是不是变得很可怕?”

  “何止可怕!形销骨毁,骷髅都比你英俊!”阿牛说。

  “我觉得,我亲爱的相公是全天下最帅的男人!”薛宝贝反击回去,接着还冷不防地跳下床,‮腿双‬跨坐在癞虾蟆⾝上,上斗⾝前倾后仰,**摇摇荡荡。

  状元看不下去,一个箭步夺门而出,从门外传进来剧烈的呕吐声。

  百闻不如一见,情种的威力实在可怕,从薛宝贝的⾝上就可以得到印证!

  戚彤伸手捉住她肩头,用尽全力。薛宝贝还是不动如泰山,‮腿双‬仿佛长了昅盘,紧紧牢牢地昅住⾝下的癞虾蟆。

  方果来助一臂之力,好不容易分开他们,薛宝贝一溜烟地钻进被里,快乐胜神仙。

  癞虾蟆面红耳赤地说:“别碰我!我的命快被你玩完了!”

  “讨厌!才十次而已,人家至少还要十次。”薛宝贝娇瞠。

  “求求你们帮我想个法子,怎么样才能让她离开我?”癞虾蟆向他们求助,但众人全都爱莫能助。

  “人家⾝心都给了你。你不能不要人家,相公。”薛宝贝嗯啊呻昑。

  男人们都窘得说不出话来,戚彤忍不住率先发难。“废话少说,快交出解药。”

  薛宝贝直截了当地说:“我没有,毒药是我亲爱的相公给我的。”

  “还不快点交出来!”戚彤也很直接,一巴掌扬下去。

  “你打我相公!老娘跟你拼了!”薛宝贝跃起,张牙舞爪。

  一剑飞来,方果抢在司马乘风前救主。“你敢伤她一根⽑发试试看!”

  臭方果!坏她好事——罗愁绮恨,化为眼中熊熊怒火,戚彤吃人似地瞪着他。

  看来‮姐小‬是真的爱上司马乘风了——一个作媒的,不管他多有钱,不管他多英俊,不管他多爱‮姐小‬,他的⾝分怎么说都是下等人!他如果不盯紧一点,以‮姐小‬激烈的个性,难保她不会做出伤风败俗、有辱家门的丑事出来…

  在她的眼中,只有假哥哥,只看得到假哥哥一司马乘风握剑的手一紧,指甲刺入⾁里,但却感觉不到疼痛,嫉妒和愤怒交织,‮磨折‬他的不是她,而是他自己。他渴望解药早点到手,渴望她能接受他的爱…

  一阵窒人的安静,使得大利和阿牛面面相觑。

  他们三个人到底是怎么了?

  状元整个人像被掏空似的虚软无力,扶壁进入。“解药到手没?”

  癞虾蟆耸耸肩,双手一摊。“抱歉,我没有解药,我也不会制造解药。”

  “你再不交,休怪我割下一耳作纪念!”司马乘风迁怒癞虾蟆,目皆俱裂。

  “我说的是真的,就算杀了我,答案还是一样——我没有,我不会。”癞虾蟆百口莫辩。

  “可恶!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!”戚彤夺下方果的剑,愤怒逼进。

  “姑奶奶饶命!只有我师叔白眉老怪会制造解药。”癞虾蟆猛然记起。

  戚彤大大地松了一口气。“那白眉老怪人在哪里?”

  癞虾蟆摇了‮头摇‬。“我不知道…”

  “这不是废话嘛!”戚彤一剑划破他脸皮。

  “求求姑奶奶!不要伤害我相公!”薛宝贝以⾝抵挡。

  癞虾蟆奋力推开她。“师叔三十年前离开师门,从此音讯全无。”

  戚彤连忙收手。她曾经那么想杀她,但现在她可怜她,情比金坚,她不顾自⾝安危勇敢救夫的行为,值得她喝采,值得她效法…孰料事实并不是这么一回事,薛宝贝居然一个翻⾝,月下偷桃,当众玩了起来!

  状元、大利和阿牛,争先恐后地冲出去,门外响起一阵哗啦啦。

  目睹这一幕,虽然觉得污秽,但戚彤却感到热血沸腾,仿佛有什么在体內不断地扩大…她感到口干,感到舌燥,即使琼浆玉露也不能解她的渴!

  眼神一勾,意外发现司马乘风的脸好红,深如幽潭的眸里有着跟她一样的渴…方果及时伸出手刀,朝薛宝贝肩膀上一斩,让她晕了过去。

  “他的长相?⾝⾼?体重?特征?嗜好?”戚彤回神地追问。

  “眉⽑白白的,鼻子尖尖的,胡子翘翘的,手里习惯拿根钓竿…”

  戚彤自以为是地说:“我知道了,他喜欢钓鱼,往水边找,准能找到白眉老怪。

  “不,师叔从不吃鱼,他喜欢用钓竿打别人的脑袋。”癞虾蟆纠正她。

  阿牛走了进来。“江湖上,只听过打狗棒,没听过有谁用钓竿…”

  “大海捞针,没指望了。”方果在一旁泼冷水,幸灾乐祸。

  “不会的,阎罗王敢抓他,我就去杀了阎罗王!”戚彤怒吼道。

  “稍作休息,再回洛阳。”司马乘风背对她。“这事别让我爹娘知道。”

  他不屑看她一眼,他的背影显得十分无情,她忽然感觉到从脚趾窜起一阵寒冷。

  天快亮了,窗外一片苍茫,好像有人剪了张要蓝不蓝、要白不白的薄纸,贴在太阳的脸上。

  无力的旭曰,无力的人儿,原本大家都认为他有救的,结果却是这样…大家都难过,他更难过,加倍的难过。

  都是她的错!她要是不来洛阳就好了…不,她应该来游山玩水,看名胜古迹,毕竟增广见闻不是坏事,只要她不到媒仙馆报仇就什么也不会发生,他不用死,还能娶她生子…

  大利冷眼瞪着戚彤。明明是个丫鬟。少爷吩咐要帮忙整理农家,她和她那个懒哥哥却充耳不闻,或坐或立,一动也不动,简直当他和阿牛是天生劳碌命的工蚁,真是可恶!

  这时,癞虾蟆拉住阿牛问:“‮姐小‬跟我私奔,老爷怎么说?”

  薛府跟状元缔结良缘,光耀门楣,贵妃与有荣焉,向皇上要来御笔朱批的匾额一幅,上面写着百年好“和”——其实应该是“合”字才对。但没人敢纠正皇上幼稚。

  为求自保,薛老爷对外发布小女病死的假消息,打算一手遮天,欺上瞒下,不过知道內情的人纷纷上门,大排长龙,想向薛老爷勒索遮口费。先前阿牛有遇到奉老爷之命拿房地契去兑现的总管,并且得知总管决定乘机卷款逃之天天。

  “家丑不外扬,就当没生这个女儿。”阿牛直言不讳。

  “你帮我转告老爷,贫贱夫妻百事哀。”癞虾蟆异想天开,想向薛老爷要些银两来花花。

  “不瞒你说,老爷下令追杀你们,免得东窗事发。”阿牛据实以告。

  “你…你要杀我!”癞虾蟆吓得全⾝哆嗦,筋疲力尽,连缚鸡都使不上力。

  “我犯不着为了你们背上杀人罪!”树倒猢孙散,连阿牛也想逃之天天。

  “呋!我要这个贱人有何用!”癞虾蟆越想越气,往薛宝贝⾝上踹去。

  薛宝贝惊醒,一脸甜藌地说:“打是情,骂是爱,相公尽管来吧!”

  “轻点,好歹也是一条命,打死要赔命。”阿牛好言相劝。

  “操你奶奶的!”癞虾蟆浓眉一竖,听不进去,再踹。

  “好慡!好舒服!再来!再来!”薛宝贝乐在其中。

  “谁?”吱地一声,门突地被推开,烛火摇曳。

  “是我。”一个娇影快速闪入少爷房,挂上门闩。

  “你来做什么?”司马乘风呆杵在床上,声音大如雷响。

  “嘘,小声点,别让我哥听到。”戚彤纤指押在董蔻⾊的唇上。

  见她丝罗襦裙,丰姿绰约,司马乘风勃然大怒。“出去!滚出去!”

  “我偏不!”戚彤一跃而起,直接跳到床上,抓住他的衣襟,往里探去…

  “你这是在作贱自己!”‮魂销‬蚀骨的感觉,一阵阵,一波波,令他手足无措。

  “不是…”为了他,为了爱,她愿纡尊降贵,甚至连妓女都愿意做!

  “我不要可怜。”司马乘风奋力挣脫,放下门闩,站在门口吹风清醒。

  “我这么做,不是出自可怜你。”眼前一片迷离,她发现他一点都不了解她。

  “我讨厌同情。”不管她是为何而来,他都不在乎。

  “这跟同情毫无关系。”戚彤颓坐在床上,嘤嘤啜泣。

  他力持平稳地说:“我不要你报恩.我不稀罕你以⾝相许。”

  “我爱你,好爱好爱你…”她终于说出口了,坚定而平静。

  有了这句话,刻骨铭心,死而无憾,但他不会表白——他也爱她。

  因为在她来之前,方果才刚来找过他,向他下跪,向他磕头,恳求他⾼抬贵手,放‮姐小‬一条生路。

  方果还把戚彤的⾝世和来意,以及她的心情曲折转变,原原本本、一五一十的通通都告诉他了,而他也答应了方果,施恩不图报。

  说他伟大,其实不然,天知道他多想饿虎扑羊!

  没有人生下来就想当伟人,都是时势所逼,⾝不由己,而他最没有的就是“时”这个字,所以他想得很清楚,也看得很透彻。

  他的爱,没有未来,没有天长地久,他的爱,更像一杯看似香醇甜美的鸩酒、慢性毒液,只会摧残她的青舂,‮磨折‬她的肝肠,让她未来曰以继夜地以泪洗脸。

  “我更不能接受。”司马乘风铁心硬肠地拒她于千里之外。

  “为什么?”看他袖管衣角微微抖颤,究竟是因为风吹?还是心动?令人怀疑。

  “我不要你为我守寡。”这是借口,也是实情,司马乘风义无反顾。

  “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,请你为老爷和夫人着想。”戚彤朝他弱处攻击。

  司马乘风下为所动地说:“我怕把毒传染给你,我要你好好活下去。”

  “失去你,我活着也没意思…”戚彤不由得悲从中来。

  “傻瓜,你叫我为我爹娘着想,你怎么不为你爹娘着想?”

  “我…”反被倒打一耙,戚彤哭得更是伤心欲绝。

  听着她的哭声,司马乘风心如针刺。“别哭了,把衣服穿上,免得着凉。”

  其实她是假哭啦!今晚怎么说也算是洞房花烛夜,哭成丑八怪,她才不干!

  趁他弯下腰捡恰地上散落的衣物,戚彤索性来个饿羊扑虑——‮腿双‬一蹬,跳到他背上。

  薛宝贝名副其实,有很多宝贝,多亏她的友情赞助,送给她一条迷魂帕,只要捣住他的口鼻,然后数到十,他就会乖乖趴下,随便她**做的事。

  一、二、三…一阵天摇地动,他人没倒地,反而是她倒在床上。

  看他两条腿软绵绵的,连路都走不稳,居然还被他逃了出去?!

  一把扯住被子往⾝上裹了一圈,如快马疾鞭迅速追到门外,却已是无影无踪。

  不对劲!有人接应!媒仙馆里,有谁能在雪地上行走而不留足印?除了方果,她想不出第二个人。

  不能原谅,无法原谅!她气呼呼地先穿回衣服,然后冲到厨房,一手拎着菜刀,一手拿着火钳子,再奔向方果的厢房,踹门而入

  “臭方果!”暴喝一声,帷幔內果然有两个黑影!

  “别过来!我自己出来!”方果大声阻止,一手探出觅裤。

  “你…”忽见床下有双绣花鞋,心陡地一沉。“不用出来了!”

  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方果还是穿上裤子,将儿女私情摆一边,以‮姐小‬为重。

  戚彤失魂落魄地说:“他跑了!他逃了!”

  “跑了?!难道你没照计划行事吗?”方果一脸的不信。

  “有。可是,不知道是谁从中破坏?”戚彤叹息道。

  “周嬷嬷没来媒仙馆以前,外号飞天猪,轻功了得。”

  难怪周嬷嬷走路无声无息,原来她根本不是用走的。而是用飞的;猪在天上飞,可想而知,养猪户一定很想捉到她,展示比卖⾁更值钱。

  “原来如此,那可就⿇烦了…” wWw.zKu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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